“王干娘,你这手怎地了?用纱布包成这样!”

    王婆目露苦涩,哀叹一声。

    “害,这不是前几日跟你说过嘛!我那临终寿衣的事儿,老婆子太高估自己,这人老眼神也不准咯,做针线活时,免不得被针扎到手指,不碍事!”

    说完,她摇头叹息笑了笑,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态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!”

    潘金莲听了这话,心中极是可怜这王婆,自己孤寡一人开个茶铺谋生艰难不说,提前谋划后事,做件临终寿衣还要受这番罪。

    她心中甚是不忍,当下说道:

    “王干娘,今日我家大郎病愈出门去了,无需我照料,正巧我现今得闲,你若不嫌弃,我去帮你做活如何!?”

    王婆闻言,喜上眉梢,连连道:

    “那自是好,有武大娘子这双巧手帮我缝衣,那真是老婆子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!真是太谢谢武大娘子了,你当真是个贤良心善的好娘子咧!”

    潘金莲被王婆这句话夸得有些羞赧,谦虚道:“干娘过誉了。”

    “害,不过誉,不过誉,这都是真心实意的话儿,没得半分假!”王婆笑着握住潘金莲的手,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得逞后的自得。

    她今日一早起身烧茶准备营生时,就见到武植天没亮便出门去了,当时便知道苦等的机会来了。

    等到午间,又见在武植家做活的郓哥和郓大娘还有几个婶子,相继将做好的饼子运到各个分店售卖,只留潘金莲一人在家时,立刻登门卖惨。

    果然,潘金莲这段日子过得太好,饼子生意红火,夫郎温柔体贴,且武植甚懂风情,又极是舍得为她花钱,将她打扮得满头珠翠,浑身绫罗,

    潘金莲过上这种日子,整个人都心宽意善了许多,见有人受苦,心中就想帮。

    加上这又是前几天就答应的事儿,所以根本没有察觉丝毫不妥,想着要和睦邻里关系,帮帮这王干娘又不碍事。

    回来武植知道后,说不得还会夸她贤良温柔,懂得和睦邻里,为人处事甚是妥当。

    这般想着,潘金莲内心一喜,转过身来,准备锁好院门,随这王婆过去她那茶铺,为她缝衣。

    两人准备离开时,一个身子瘦削,模样普通,但双眼明亮的青年正巧推车回到这院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