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六岁那年我认识了泰瑞,他,其实是我的顾客之一。”

    那会儿的泰瑞不过十九岁,却已经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混混,他见文森特懵懵懂懂,几句甜言蜜语,一张电影票就把人拐走。那会子文森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,竟认为遇上真爱,从不察觉对方把他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。

    “除了第一次看的电影,他再没和我约会,说自己忙,每次见面都只是做爱,还问我借钱还债。可我总念着那一回,给他找了无数借口。”

    随着文森特发育成长,身体和脸部的线条日渐硬朗,声音变得低沉,爱吃美少年的客人渐渐不再上门,让文森特心慌的是,泰瑞对他开始爱搭不理。那天文森特找到在街头和别人拥吻的泰瑞,面对文森特的质问,泰瑞恬不知耻地说:“你不过是给钱就能上的婊子,在我跟前充什么真爱,玩玩而已,你这婊子还当真。没了原来的那张脸,你卖都卖不出去,我睡你那么久都快睡吐了,呸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文森特的世界崩塌了,原来泰瑞口中所谓的爱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身体,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意味着什么,为了和过去诀别,甚至不惜自毁容貌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,握着刀竟没半点害怕,我只想,让这一切见鬼去吧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用积攒的钱学习调酒,从学徒开始做起,又开始锻炼。后来他还拿了电工等执照,那段荒唐的日子似乎被抛在身后,然而阴影却一直未曾消散。

    “我后来认识的男朋友,一开始都说不介意我的过去,哈,实际上他们不比泰瑞好多少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的前男友不喜欢文森特发信息或者打电话,美其名曰要给双方留私人空间,更不喜欢让文森特见到自己的朋友。

    “有次前男友和我在街上碰到熟人,隔着一条马路他就甩开我的手,还说我只是酒吧里认识的人,恰好在路上碰见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自知过去不光彩,于是一一忍受下来,甚至为留住男友的心,什么花样都能玩,竟比当年卖身时还过火。

    “可最后他们都和我说腻了,不爱了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抓起我的双手放在自己身上,急切地问:“雄强,你爱我吗?”

    一时竟将我问住了,我确实喜欢文森特,听到他过去的经历也心痛,但爱这个字太于沉重,在我还不明白自己心意时就随便讲出口,实是有欺骗的嫌疑。

    文森特见我不说话,低低地笑了,他脱掉自己的上衣贴近我。

    “操我吧,操我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卖力地侍奉我,他仿佛是被绑在解剖台的青蛙,暴露自己的全部弱点。这幅虔诚信徒献祭的姿态激发了我的阴暗面,使我燃起摧毁他、折辱他的欲望。我把手按在他脆弱的颈上,心中晦暗不定。文森特定眼望我,悄悄扬起下巴。操,他想我玩坏他、毁灭他,以满足被他人需要的渴求。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,慢慢松开双手,转而捧住文森特的脸深深吻下。

    文森特不回应我,他仍死死掰开自己的双腿,抬起臀配合我的动作。我硬是抓住他的双手,与他十指紧扣。文森特的身体登时软下,两条腿慢慢夹在我的腰上,他闭着眼,怯懦地回应我的吻。

    “文森特,看着我,请一直看着我。”